無師資、無硬件、無教材，“三無”專業(yè)卻被包裝成為明日就業(yè)之星

　　“物聯網、云計算專業(yè)學生會的東西，一般計算機或電子工程系的學生差不多也能悟到七八分，但從就業(yè)面來看，卻要受到很大局限?！?

　　“申請新專業(yè)，不過是個要錢的噱頭”

　　 企業(yè)：不會招聘 “云計算專業(yè)”對口的畢業(yè)生來做核心的研發(fā)工作

　　 百校大戰(zhàn)物聯網

　　“高校現在引入物聯網專業(yè)，是個很大的挑戰(zhàn)”，年初被批準開設物聯網專業(yè)的北京科技大學目前正在籌備，北科大電子信息系主任、教材《物聯網現在與未來》一書作者王志良教授將之比作“40年前高校引入計算機專業(yè)”，“(物聯網教育)完全是摸著石頭過河，先走出一步再看下一步往哪里落腳”。

　　北科大的摸索是從今年一月份開始的，“年初學校突然接到教育部關于新專業(yè)申請的加急通知，其中涵蓋了新能源、電影數字技術、3G通信等40多個專業(yè)，要求各高校在3月30日之前提交申請，逾期作廢”，北科大一位參與專業(yè)申請的教師對這個通知大感意外，“一般高校開設新專業(yè)的審批流程是去年六七月份申請，第二年三月由教育部公布新增專業(yè)名錄，七月招生。我們去年七月底已經提交了一批專業(yè)的申請，時間上來看，(這一批)應該都快批下來了，怎么又來了一波申請？”

　　短暫的疑惑稍縱即逝，幾個科系迅速投入“時髦”專業(yè)的爭奪之中?！昂臀覀兿嚓P的是云計算、物聯網工程等專業(yè)。云計算爭議不大，焦點主要在物聯網。作為一個交叉學科，很難輕易地敲板歸到哪個院系：計算機系可以，電子信息工程系可以，甚至測控、通信也都有資格，這個‘孩子’到底應該算誰家的？”一番明爭暗斗之后，電子信息系逐漸獲得主動權，力排眾議，代表北科大提交了最后物聯網專業(yè)的申請?zhí)岚浮?

　　專業(yè)爭奪的鬧劇在全國500余所高校以各種形式上演，40個新專業(yè)讓一片平和的高等教育瞬間陷入混亂，稱之為“百校大戰(zhàn)”并不為過?！靶略鲈O的專業(yè)多數都是高精尖的交叉學科，教育部的本意是搞小范圍試點，這么多高校擠進來確實讓人措手不及”，一位教育界人士對記者表示，時間短，又要趕在7月之前敲定，只能快刀斬亂麻，出奇兵制勝，一些招數以往想都想不到，“加條件，大刀闊斧地砍：沒有博士點的高校，拿掉，少了一半；沒有國家級科研課題的高校，拿掉，又少了一半”。就是這樣，硬生生地砍掉了五分之四。具體到物聯網專業(yè)，記者了解到，超過百家高校申請“物聯網工程”、“傳感網技術”、“智能電網”等物聯網相關專業(yè)，最終僅有37家獲批。

　　暫不論其他熱門專業(yè)，物聯網專業(yè)入駐高校順風順水。國務院總理溫家寶3月5日在十一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作政府報告中明確表示，今年要大力培育戰(zhàn)略性新興產業(yè)……加快物聯網的研發(fā)應用?！碑a業(yè)未興，人才先行。中央將物聯網納入國家戰(zhàn)略體系成為推動物聯網專業(yè)進入高校殿堂的直接動力，而高校也樂于承接這樣的新專業(yè)。

　　另一個主管部門力捧新專業(yè)的例證是，單獨為物聯網專業(yè)教材審批“開了綠燈”：以往需要教育部、版權局等4部委審批、耗時1~2年的高校教材的選擇，物聯網等“高新”專業(yè)僅需教育部高等學校教學指導委員會審批通過即可，一次商討會即可定奪。

　　當至上而下的推力碰到自下而上的拉力，自然水到渠成，不費吹灰之力。問題是，草草設置的物聯網專業(yè)，是否會淪為高校的“面子工程”？

　　“三無”新專業(yè)

　　出乎大家的意料，37家獲批物聯網專業(yè)的高校并沒有急于招生，基本都將招生計劃推遲至明年。為何苦苦爭奪的新專業(yè)不能馬上“投入使用”？非不愿，是不能也。

　　本報記者先后聯系了北京三家獲批高校：北京郵電大學、北京科技大學、北京理工大學三所高校，被告知物聯網專業(yè)、物聯網實驗室均未成立。北郵計算機學院院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客氣地對記者表示，“我們學院暫時沒有物聯網、嵌入式方面的老師可以接受采訪，目前我們正在物色物聯網方面的學者，充實師資力量”。

　　師資需要“從零開始”有著現實的原因：物聯網是典型的交叉學科，涉及到電子專業(yè)、計算機專業(yè)、測控專業(yè)、通信專業(yè)等多方面專業(yè)知識，以往高校中專精于此的科研人才較少?！敖徊鎸W科教育的要點是少而精，尤其從業(yè)者數量，也就是教師、學生數量，畢竟是一個小眾的研究領域。當小眾被外力強行升級為基礎教育時，必然會產生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師資只是很小的一個方面”，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院馬建生教授表示，隨著物聯網專業(yè)被高校、社會持續(xù)“熱炒”，師資匱乏可能成為長期現象，這又將反制物聯網專業(yè)的發(fā)展，使其“有形無神”，虛有其表。記者了解到，目前從電子、計算機、通信等相關專業(yè)“借調”老師成為通行做法，“多數算是客串一下，人事檔案還留在原來的科系”。

　　除了師資等軟實力外，物聯網硬件幾乎也是從零開始?！拔锫摼W研究中的核心部件RFID，目前國內只有清華、上海交大等三、四家高校具備，其他三十多所高校都要從臨時外部引進”，王志良表示，這筆費用目前院系正在籌措?！癛FID價格不菲，對于多數高校來說都是一筆巨額投資，需要慎重考慮。但話說回來，沒有RFID，還算得上物聯網研究嗎？”

　　同樣的情況幾乎無差別出現在高校云計算教育中，“我們(學校)還沒有自己的設備，更別提自己的云了。一般都是通過互聯網連接到別的企業(yè)云，讓學生看看就行了”，西安某高校計算機教師李卉表示，在教學過程中，以演示為主，學生自己動手的機會非常少。“物聯網可能也會面臨類似的情況。”

　　相比目前仍處于“三無”狀態(tài)的教學軟硬件，教材的狀況稍好，但情況同樣不容樂觀——記者發(fā)現，國內第一本物聯網教材：由張成海、張鐸編著的《物聯網與產品電子代碼(EPG)》今年1月份才剛剛出版并投入使用，還有待教學實踐的檢驗。物聯網的教材鳳毛麟角，選擇的余地非常小——登陸當當網搜索關鍵字“物聯網教材”，竟然只有三個不同的搜索結果。一般認為，高校專業(yè)是“課程的集合”，如果連課程的基石——教材和師資都如此含糊了事，草草設置專業(yè)又有何意義？學生從這樣“三無”專業(yè)中又能學到多少真材實料呢？

　　 物聯網進高校，太早！

　　“以前我經常問大四的學生，嵌入式學完了，你會做智能相框嗎？會做MP4嗎？很多人搖搖頭說不會。他們寫了幾百上千行的代碼，卻沒有整體產品的概念，更做不出產品，物聯網專業(yè)的學生可能也會面臨這樣的困境：缺乏實際的產品研發(fā)能力，這對就業(yè)來說幾乎是致命的”，北京師范大學物聯網與嵌入式研究中心主任李朱峰認為，對于物聯網、嵌入式等應用性非常強的學科，僅傳授技術是一定不夠的，要從應用入手，這樣才能產生更大的社會價值，對于學生而言，就業(yè)也才不會成為“老大難”。但迄今為止學界、社會研究機構的物聯網應用還都在摸索階段，將這樣的重任交給高校教育，實在是不能承受之重。

　　“開專業(yè)可以，但請做出一點自己的特色來，畢業(yè)的學生都跟流水線上下來的一樣，有什么價值？”李朱峰舉例，師大可以專精教育領域的物聯網應用，比如智能教室；農大可以發(fā)展農業(yè)物聯網應用，比如大棚的智能監(jiān)控，礦大可以去做地下礦井的物聯網應用，比如礦井無人警報系統……“但是細分領域的科研需要建立在學科整體進步的基礎上。連物聯網基礎應用都沒搞明白，幾十家高校就一股腦沖進來，這不是瞎湊熱鬧嗎？”

　　“物聯網教育的另一個難題是高校里缺乏良好的產品環(huán)境”，李朱峰解釋道，物聯網不同于其他的基礎技術，“它更像是一個系統”，實際動手搭建物聯網系統中的收獲，遠比在實驗室冥思苦想要有價值的多?！氨热缰悄芩奚帷⒔虒W樓電網實時監(jiān)控等，但想在學校里組建這樣一個物聯網試點，實在是太難了”。實驗室中培養(yǎng)出的物聯網人才，很有可能“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基礎知識不錯，應用能力卻一塌糊涂，因為高校中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操練場”。

　　“現在引入物聯網、云計算等尖端專業(yè)，實在太早了”，西安某高校計算機教師李卉對本報記者表示，“理論體系還不夠健全，作為一門課程可以，但作為一個專業(yè)太突然，也太草率了。另外，現在的物聯網知識也沒有到足夠支撐一個專業(yè)的容量”。在李卉看來，在清華等少數幾家擁有強大科研實力的高校做試點，試行物聯網、云計算教育可以，但動輒37家高校共同發(fā)力，確實有些“超前”了。

　　實際上，一些高校早在兩三年前就開始物聯網方面的探索，物聯網專業(yè)所承載的學術研究、人才培養(yǎng)的使命完全可以通過一些其他科系實現?！拔锫摼W說白了就是網絡加上傳感，現在很多高校都設置了網絡實驗室和傳感實驗室，怎么取舍，再建一個物聯網實驗室嗎？”一位不久前曾參加教育部高等學校計算機科學與技術指導委員為主辦的“全國高校物聯網教學儲備會”的教育界人士對本報記者表示，如何避免物聯網教學資源的浪費、學科重復建設成為當時會上一個重要議題，“但最終沒有一致的結論”。

　　物聯網教育的另一個魔咒是高校之間的各自為政，學術建設被完全割裂?！皩W生有問題不懂，可以問自己的老師，但不能問別的學校的學生，因為學的都不一樣，很難交流，不同高校老師之間的學術交流就更少了”，李朱峰介紹道，以往物聯網課程中曾經發(fā)現這樣的情況，各個高校選用的教材、傳授的內容毫無交集，兩個學校的學生碰到一起，談起物聯網，概念、見解完全都不統一，“這樣的情況不會發(fā)生在任何一個成熟學科身上”。

　　押大小，一生的賭注

　　“考生的志愿填寫，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賭注，把一輩子押到物聯網上，值嗎？”李卉還記得，1999年報考時，環(huán)境工程很熱門，報紙上好評不斷，社會各界也都在熱議，當時很多同學報了這個專業(yè)，“結果就業(yè)沒有一個專業(yè)對口的，都被忽悠了”。

　　“很關注云計算和物聯網，網站和報紙上也天天說，感覺是未來的大趨勢”，高三學生張斌一直對計算機很感興趣，高一開始自學Java，打算報考計算機方向的專業(yè)，“這些專業(yè)開了以后究竟什么樣，就業(yè)好不好，誰能指點我一下啊？”

　　“其實考生根本不知道這些專業(yè)意味著什么，一是多數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另外他們對專業(yè)的學習內容以及就業(yè)也一無所知，所以這些包裝精巧的‘概念股’，很容易受到考生青睞”，北京大學大三學生李寧(化名)對此深有感觸。

　　今天，考生做不了自己的主，家長意見在報考時成為左右最終結果的決定性力量。由于要考慮四年后畢業(yè)的就業(yè)形勢，家長往往傾向于選擇一些前瞻性學科，物聯網、新能源、云計算、納米材料這些富有想象空間的“題材股”迎合了家長們需求。但朔迷離的行業(yè)前景讓報考有了一點押大小的感覺，聽天由命，愿賭服輸。畢竟誰也無法預測四年后的就業(yè)形勢，高校不能，家長更不能。這些熱門專業(yè)真的可能學有所成嗎？記者對最受社會關注的物聯網、云計算等專業(yè)進行了一番調查，結果令人失望。

　　“云計算對本科生來講還是太深了”，李卉曾面向網絡工程專業(yè)大四學生開設一門關于互聯網應用新技術的課程，其中有一部分是云計算相關的?！白鳛榭破罩v一講，一筆帶過還可以，真正講到比如Hadoop之類就發(fā)現他們理解起來比較困難”。擁有較好專業(yè)基礎的網絡工程專業(yè)大四學生都難以深入，只能“聽聽而已”，那么如果對象是幾乎零基礎的大學新生，結果會怎樣呢？

　　“從學科課程設置來看，本科階段的物聯網教育確實只能打一打基礎”，北京師范大學物聯網與嵌入式研究中心主任李朱峰介紹到，本科期間160~180個學分中，公共課占到了50~60個學分，再除去教育實習、畢業(yè)設計，真正留給專業(yè)教育的不過幾十個學分，只能做淺層次的教學講解，“很難培養(yǎng)學生物聯網產品的局部研發(fā)能力，如果想在物聯網領域有所斬獲，必須在研究生階段繼續(xù)深造”。

　　李卉對這樣的說法表示贊同，“大一大二一般是計算機、軟件或通信專業(yè)的基礎課程，這些各專業(yè)基本都是大同小異。大三專業(yè)課程，大四畢設、找工作。很多高校也都會在大三開設物聯網、云計算相關的課程。問題是：新開一個物聯網專業(yè)，先講兩年基礎知識，再講一年的物聯網專業(yè)課程；和原來的計算機、電子工程專業(yè)，講兩年基礎，再選修一年的物聯網課程，有什么區(qū)別？”最終的結果可能是：物聯網、云計算專業(yè)學生會的東西，一般計算機或電子工程系的學生差不多也能悟到七八分，但從就業(yè)面來看，物聯網、云計算專業(yè)就要受到很大局限。

　　“我們明年準備招收30~60名物聯網專業(yè)的學生”，北科大電子信息系主任王志良對本報記者透露了招生意向，“第二年還會作一些調整”。全國有37所高校被批準開設物聯網 專業(yè)，按照北科大的招生規(guī)模來看，僅該專業(yè)全國就約有1500名學生將前途押寶在物聯網上。再加上云計算、智能電網、數字電影技術等與IT密切相關的“時髦”科系，2011年參與這次新專業(yè)的“人生賭博”的學生可能多達萬余。

　　新專業(yè)：一只會生金蛋的母雞

　　開始這一類熱門的新專業(yè)，很好申請大筆的科研經費

　　年初教育部要求高校報批新專業(yè)，物聯網、云計算、新能源等熱門專業(yè)遭到500余家高校哄搶，甚至一些還沒有設立博士點的普通高校也來爭奪，“熱鬧”程度令人汗顏。

　　“新專業(yè)遭瘋搶，高校肯定都有一些自己的考慮，不僅是學術研究方面，甚至有社會因素在里面”，一位高校教育者對本報記者表示，一個聽起來“時髦”的專業(yè)，對高校的意義，遠遠不止多招三五十個學生那么簡單。

　　任何一個教育機構都有充實教學內容、增加教學板塊的需求和權力，但這樣的權力在一些高校眼中慢慢變了味：無節(jié)制地開設專業(yè)成了瘋狂吸金的捷徑。尤其物聯網這類高科技概念、便于包裝又富有想象空間的新專業(yè)，稱之為一只生金蛋的母雞并不為過。

　　“首先是可以打出高校品牌，普通高校需要這些尖端專業(yè)來爭名，‘你看我有這些熱門專業(yè)，說明我的科研教學實力’，提高地區(qū)聲望及美譽度，進而拉動學校整體的招生；重點高校一看‘XX高校都有物聯網專業(yè)，我也要申請，總不能連XX高校都不如吧’于是出現了一窩蜂擁搶新專業(yè)的情況”。

　　“申請新專業(yè)，不過是個要錢的噱頭”，李卉表示，不考慮實際教研能力，盲目跟風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為了“圈錢”，“這種情況在高校里已經非常普遍”。

　　“開個專業(yè)就可以坐等著收錢，更別說這種時下熱門的專業(yè)。只要有機會爭一爭，誰都不會放過”，在北京某高校從事院系行政工作多年的華琪芳對記者表示，每年僅課題費一項，該校某學院就有400~500萬的資金，“新開設專業(yè)，地方教委還會有一些政策傾斜，比如教育資源方面，有些地區(qū)甚至會直接撥一筆教研資金”。

　　政府的明確表態(tài)更讓高校們心里踏實了許多——政府高度重視意味著更多的科研經費，更易申請的國家級課題……記者了解到，國家級課題一般由相關主管部門撥課題經費到學校財務處，課題申請人(教授)在課題結束前發(fā)票交由財務處，實報實銷，剩余經費由校方處理。文史類課題(經費50萬以上的大型課題)申請人實際科研開銷一般不會超過六成，理工科一般在七至八成，但理工科經費總額一般較高，動輒百萬以上。

      除了高收益之外，低風險也是高校對新專業(yè)趨之若鶩的重要原因。“運氣好，四年后畢業(yè)了物聯網、云計算企業(yè)需求旺盛，那是學校教育的功勞；運氣不好，也不能怪學校吧，當初選擇權可是在你(家長)手上，又沒人逼你”，華琪芳一語中的——這場賭局中，“莊家”學校，永遠穩(wěn)賺不賠。

　　但是，那些將個人命運押寶物聯網，到頭來卻可能輸到一無所有考生們，誰來負責？

　　企業(yè)：應屆生做不了核心研發(fā)

　　物聯網和云計算人才缺口大，但本科生不一定能滿足要求

　　一個不可爭議的事實是，目前國內無論是物聯網還是云計算專業(yè)的人才都處于炙手可熱的狀態(tài)。

　　物聯網行業(yè)究竟需要什么樣的人才？記者注意到最近幾家在招聘物聯網人才企業(yè)的招聘信息發(fā)現，盡管針對物聯網行業(yè)人才做招聘，但實際上各個公司的要求、涉及學科均不同，要求也相差萬別。

　　其中，中科院微電子所是要求招聘電子工程、通信、計算機、圖像處理、應用數學等專業(yè)的在讀研究生或本科生來實習。

　　而中國移動研究院招聘的“物聯網技術及業(yè)務研發(fā)經理”則要求工作經驗在三年以上，碩士及以上專業(yè)畢業(yè)，熟悉各類無線通信系統及業(yè)務、熟悉嵌入式無線通信系統硬件體系及開發(fā)環(huán)境，至少擔任2個項目主要研發(fā)人員。具體的任職資格一覽，列舉了12條要求。

　　許昌(化名)所在的上海某機械制造公司技術部門也在招聘物聯網人才。他們公司技術部已經有一小部分在做物聯網，主要在做“將生產線上的電子產品用即時通信技術連接起來進行邏輯處理”，讓“生產線”更智能。但“進展不大”，所以希望能夠引入一些高級物聯網方面的人才。

　　“現在物聯網行業(yè)沒有規(guī)范，大家都各自為政，更多的只是概念性的東西，甚至各個地區(qū)的理解都不一樣?！痹S昌自己也有些困惑，因為招聘信息掛出去兩個月了，技術部門一直招不到合適的人。

　　同樣的情況也存在于云計算行業(yè)。無論是招聘網站或者是論壇，都能夠看到企業(yè)張貼的招聘云計算人才的信息和廣告。

　　近幾個月，富士康科技集團飛虎樂購成都研發(fā)中心負責人劉巍正在建立研發(fā)團隊進行云計算平臺的開發(fā)。他也通過各種渠道發(fā)布了對云計算人才的招聘要求：對Java與C++、分布式計算、分布式數據存儲有實戰(zhàn)經驗。

　　“就全國而言，企業(yè)對于云計算人才的需求過萬人，比如廣達電腦一次性招聘700位云計算人才，阿里巴巴、微軟、百度等企業(yè)對云計算方面的人才都有巨大的需求?！苯夥跑娎砉ご髮W教授、中國云計算專家委員會委員劉鵬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國內云計算人才缺口極大，“可謂是人才挑企業(yè)，而不是企業(yè)挑人?！?

　　不過，企業(yè)對云計算人才的要求也相當高。對此，劉巍有自己的見解，“云這個東西本身沒什么新東西，涉及的技術是以前就有的，只是根據業(yè)務的場景組合起來，比如分布、并行的計算，比如大規(guī)模的存儲等，但這些技術經驗需要時間積累?！睋榻B，目前他自己組建的研發(fā)團隊里，有對軟件架構、分布式體系、大規(guī)模存儲、數學算法等有經驗的技術人員組成，“不是說要一個人全懂，只要整個團隊有覆蓋到這些領域的技術就可以了。”

　　不過，劉巍也毫不客氣的指出，不會招聘所謂“云計算專業(yè)”對口的畢業(yè)生來做核心的研發(fā)工作，“云的核心基礎架構是需要一些經驗積累的，應屆生沒有這些經驗。”同時他也提到，如果在云的應用層面，涉及到用戶交互，和普通開發(fā)應用類似的工作，大學畢業(yè)生也是可以勝任的。

　　在他看來，即使高校開設類似課程，除了少部分真正有實力的大學意外，更多的學校教授的還是一些概念，“太浮躁，這是中國高校的通病。這些專業(yè)的學生畢業(yè)以后可能還是得找與計算機專業(yè)類似的工作。”